【素语呢喃】听书 | 《把冰焐热的女人》17 放牛历险记（文/刘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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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集

作者：刘冰

主播：素语呢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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放牛历险记

大石寨原名叫“德勒苏台”，译成汉语就是“山榆树多的地方”。这里从1927年开始有第一户人家居住，属札萨克图旗的统治领域，即今天的科尔沁右翼前旗。自1935年以后人们开始叫这里“大石寨”，只因小镇的西北角有一块硕大奇异的怪石。而我住的忙罕村，就属它的管辖范围内的一个村子。

忙罕村很大，总共有三百多户人家，几乎每家每户都养了牛。这样算下来我家至少要放300头牛。由于目前村子的牛没人放，所以家家户户都把牛圈在牛圈里，甩点玉米杆，对付着度过荒凉的冬天。为了在此地安家落户，我们接管了这个任务。要把这300头大牛放好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，那时父亲就开了个简单的家庭会议，大致意思是“我们家为了在这里能长期待下去，不要再搬家，也为了你们几个将来在这里能考学，我们必须得放牛，因为只有放牛我们才能落户，才能有地种。” 

虽然地处内蒙古，但忙罕村却是群山环绕。不多的平地里种着庄稼、住着人，山高300多米，所幸不是特别陡峭，因此牛能赶到山上去。

忙罕村前后各有一条大路，每天天不亮，我和父亲就一人扛着一根比我高出一截的鞭子，走不同的道路去接牛。每次高声喊着“松牛”，各家各户听到后就会把牛松开，好让我们赶着去放。等300多头牛全部集结，再浩浩荡荡地赶去山上。

300头牛不是一个小数目，如果用小货车装，起码也要20辆才能装得下，按顺序排队也要排个好几里，这样一个浩大的“工程”，却只有我和父亲两个人完成。每天早晨我们从各家各户把牛赶出来，傍晚又要将牛完好的送回去。为了区分每一头牛，我从赶牛的第一天起，就开始记忆每头牛的名字和特征。遇到实在是太相似的，我就会用自己的方法给牛做上记号，除了最开始一段时间还需要村民自己来认牛外，放了一段时间后，哪头牛身上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印花，我都记得一清二楚。正是因为有了这样一段特殊的经历，才培养了我良好的记忆能力和观察能力，这也为我以后的工作带来了莫大的好处。

最初放牛的辛苦更值得一提，一路上牛群停的时候比走的时候还多。把牛群赶上山就和打了一场仗一样，等把它们都送上山了，我也基本剩不下多少力气。但我根本没有时间去休息，放牛途中本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，如果再休息，上学只能迟到了。我只好强忍着疲惫又往山下赶。第二天起来全身酸痛，但还要强忍着去放牛，因为我心里明白：现在放牛只是暂时的，我不会永远放牛。

在放牛的山沟和村子之间，有一条铁路，大石寨的人们就是通过这条铁路走向各个地方的，但这也是途中最危险的路段。我们必须趁着没有火车经过的时间段安全快速地把300头牛赶过去，不然损失就大了。每天要过这段路时，父亲都特别提醒我一定要拼命驱赶。记得最惊险的一次，有头牛的蹄子被卡在了铁轨的接缝处拔不出来，牛在嗷嗷叫，火车还差15分钟就过来了，把我们吓得冷汗直流，最后还是父亲想办法把牛蹄子拔了出来。

平时要上学，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早上帮父亲把牛集合起来送到山上，傍晚再去山上和父亲把牛集合起来赶回村子送到各家。不论冬夏基本上每次回到家时天都全黑了，家里又太穷，舍不得用电灯，为了学习我只能晚上点煤油灯看书。

放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牛后，“业务”熟练了，我一个人就能做好，只要父亲在火车道口接牛群即可。周末时经常也是我一个人把牛赶回来。印象中有一次，我准备把聚集在一起的牛往回赶，结果有一头牛不听话，跑到了山尖上，我担心牛会出事就追了上去。在追的时候没考虑那么多，等到准备赶着牛下来时才发现，山又高又陡，另一边就是悬崖，吓得我脸色发白，双腿也直打哆嗦。我试着探探脚往后退，可心里总觉得踩不踏实，脚边的小石头哗哗地往悬崖下掉，我不敢再动了，只能慢慢把身子往下挪，趴在地上，就这样坚持着。那是我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面对死亡，仿佛只要手一松开，等待我的就是掉下山崖。我害怕极了，心里不住地祈祷盼望父亲能够快点发现我。又想着万一出事了，我就再也见不到亲人了，回不到我们好不容易才团聚在一起的家，眼泪便不住地流了下来。好在父亲见天开始黑了，我平时这时候也该到家了，就上山看看，发现我趴在山尖上哭得可怜，也把他吓坏了，他大喊着“不要动”，便摸索着爬上来把我背了下去。幸运的是牛也没事，不然又是一大笔损失。

那次我虽然侥幸脱险，但并不是每次都能那样幸运。有一次我赶牛去吃草，草丛里窜出来一条蛇，把一头牛的蹄子咬了，没几分钟那头牛的蹄子就肿了，根本走不了路，最后是去村里找人用车才拉回来的。这件事情给我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，直到现在我在电视上看到蛇都会心里一跳。由于送回的及时，那头牛救了回来，但脚却出了问题，那户人家很是埋怨，我们家也只好认赔。

放牛不仅辛苦，报酬还非常微薄，除了得到一块地的承诺、每个月有点工钱外，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。但是这仅有的一点收入根本不够我们一家七口人的开销，更别提还要供我们读书。如果是在其他人家，饭都要吃不起了，怎么还会拿钱出来送孩子上学呢？但就是在那么艰苦的情况下，父亲还是坚持着供我们五个孩子上学，这就体现了他眼光的长远。

为了养家糊口，父亲提出要通过做豆腐来贴补家里的开支。于是每天夜里2点多他就起来做豆腐，先是用毛驴拉磨，到了4点钟我就起来帮他烧开豆浆，这时父亲可以小睡一会儿，而我也不仅可以借着火光我看会儿书，身体也会因此暖和一些。记得那时我很开心，往火灶里放一锹牛粪，能烧一分钟，我就赶紧看几句话，再放一锹牛粪，又可以看一分钟，就这样我快乐地学习着，毕竟在当时家里能让我上学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。生豆浆煮好之后，接着点卤水，点卤水是做豆腐的关键步骤，然后再把点好卤水的豆腐脑放在豆腐盘里压好，这个工序需要大概2个小时的时间。接下来便该到放牛的时间了，等把牛赶到山上之后我才能去上学，每天都是如此。

要是碰到周日的话，我一整天都在山上。每次我都会把课本带上，这样既不耽误学习又能照看好牛群。

一边做豆腐一边放牛的生活虽然很辛苦，但我认为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情，如今家里有父亲的支撑，我相信一切总会变好的。

注：音频内容以书本为主

作者简介

一半是坚冰

一半是火焰

刘冰  国家高级美容师，娇芙达品牌创始人。

现任娇芙达美业集团董事长，娇芙达美容职业技能培训学校校长。

当选为中华全国工商联合会美容化妆品商会第四届、第五届常务理事。

毕业于内蒙古商学院，进修于蒙妮坦美容美发学校中医美容专业，结业于北京大学EMBA总裁进修班，清华大学企业家高级研修班，被中华美容大典评为“中国经济革新者50人”。

拥有18年美容行业的丰富经验，曾一手创建了300多家直营店和加盟店，提出了“系统美容·根植美丽”养生理念，开创了美容行业的先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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